证监会“亮剑” 斩断忽悠式重组违法生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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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上市的目的，重组后的九皋集团虚增收入和利润，有计划、有步骤地以隐蔽手段进行财务欺诈，并以各种非常规手段对抗调查；为了出售“空壳”，上市公司安众股份没有核实重组目标的财务信息；相关中介机构发布专业意见，认可欺诈行为...近日，这一在重大重组过程中出现的“非法生态链”被证监会的“亮剑”切断。

针对中国证监会调查的首起平台公司涉嫌金融欺诈案件，《上海证券报》记者近日采访了相关调查人员，以还原案件处理过程的细节。

一方面，重组目标公司九皋集团从事物流服务中介平台业务，其业务模式决定了调查组从供应商处取证工作量巨大，且极具对抗性。办案人员不可避免地会和他们打起来，轮流“耍花招”；另一方面，九皋集团通过多种方式规避资金的流通，存在许多复杂的虚假资金链。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通过图书资料和400多个银行账户信息来识别它们是一个重要的关键点。

此外，中介“把关人”缺乏独立性，以及许多供应商的诚信和法律意识薄弱也是本案的突出问题。监管机构表示，中国证监会将对本案中介机构不认真履行职责的行为进行深入调查，对发现的违法行为坚决查处，不配合查处的机构和人员也将依法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监督“亮剑”切断非法生态链的闪烁重组

据中国证监会发言人10日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近日，中国证监会查处了浙江九皋办公服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九皋集团”)与上市公司鞍山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众股份”)联合发起的“造假”重组案。

据悉，九皋集团成立于2010年，主要从事物流服务中介平台业务，为物流服务提供商和客户提供中介匹配，并向供应商收取一定比例的业务交易介绍服务费。据调查，2013年至2015年，九皋集团有组织、有预谋地实施了大规模、系统性的财务欺诈，以达到重组上市的目的，并通过虚拟业务、虚拟客户、虚拟合同、虚拟降本、虚拟存款等手段实现了虚高收入和利润的目的。

具体而言，九皋集团2013年至2015年涉嫌虚增经营收入2.65亿元，其中虚增经营收入分别占其披露经营收入的6.93%、27.65%和38.49%，三年相应虚增利润为2.55亿元，占其披露利润总额的53.37%。2014年和2015年的膨胀比例分别达到59.56%和59.43%；此外，调查还发现，九皋集团2015年的贸易收入虚高逾57万元，伪造银行存款3亿元。

2016年4月23日，安中股份有限公司发布了重大资产重组报告，披露了九皋集团近三年的主要财务数据。由于这些数据涉及九皋集团提供的虚假信息，中国证监会认定九皋集团和安中股份有限公司的信息披露存在虚假记载和重大遗漏..

目前，中国证监会已向当事人送达行政处罚预先通知，拟在《证券法》规定的范围内对九皋集团、安众股份及主要责任人员进行处罚，并对本案违法主体处以439万元的罚款；与此同时，对九皋集团的欺诈行为负有主要责任的郭从军、宋荣生、陈恒文等人，计划采取终身市场禁令和5至10年的证券市场禁令。

层层隐藏的欺诈已经浮出水面

据调查组人员透露，案件的初步线索来自群众举报，指出安众股份的重组对象九皋集团涉嫌财务欺诈。在“立即关注、立即分析、立即反馈”的工作要求指导下，监管部门在第一时间核实群众举报线索，并立案调查。

中国证监会的检查和执法人员得出结论，这起非常恶劣的“造假重组”案件有五个特点:

首先，市场有很大的影响力。重组信息披露后，安众股份股价连续几个交易日涨跌，涨幅超过200%。

其次，欺诈涉及广泛的问题。2015年，九皋集团有1300多家供应商，其中200多家涉及虚假交易，分布在中国多个省市。

第三，欺诈领域是新的。九皋集团被媒体称为“中国第一物流托管平台”，主要从事中介匹配和收取服务费。

上述人员指出:“与传统行业企业相比，九皋集团没有生产环节，无法从现实物流中获得客观证据。它只能依靠拜访客户和供应商来确认其业务的真实性。”

第四，欺诈的隐蔽性高。为了隐藏虚拟业务，九皋集团在银行账户之间设置了“防火墙”，以避免与供应商的多次资本循环；通过多渠道转移，在资金转移路径上进行多重分割，以隐藏资金的真正来源和去向。“九皋集团与供应商之间的资金循环没有严格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这客观上增加了我们调查的难度。”办案人员告诉《上海证券报》记者。

第五，欺诈是高度专业化的。在过去的案例中，虚增的银行存款通常使用伪造的存单和虚拟账户；然而，在本案中，为了掩盖金融欺诈形成的资金缺口，九皋集团通过过桥借款、发行定期存单质押承兑汇票等金融手段，对存款进行了结构性的膨胀，欺诈手段更加专业。

除了上述特点给调查组带来的取证工作量大等困难外，九皋集团还采取了各种非常规方式对抗监管调查，使得调查工作“更加困难”。

“在调查过程中，九皋集团采取了删除电脑记录、隐瞒业务信息、更换办公电脑等措施来对抗调查，并通过各种渠道诬告陷害调查人员，质疑执法的公正性，试图强行终止调查。”调查小组告诉上海证券报记者。

此外，在九皋集团提供的1200家供应商的联系信息中，有263家的电话号码和空的电话号码有误，有210家被发现长期无人接听。在可联系的供应商中，有92名相关人员不配合调查，直接挂断电话，百般回避，拒绝说出具体地址等。

据调查组人员称，大部分参与欺诈的供应商与九皋集团关系密切，总体上抵制调查。一些供应商使用报警、威胁、辱骂等手段赶走调查人员，甚至一些供应商的负责人抢劫证据并攻击执法人员。

从外到内，“连轴”一个接一个地突破了侦查和惩罚的困难

案件的特点和难点也决定了专门调查组不能用传统的调查方式进行调查，只能“另辟蹊径”。传统的调查思路是从公司内部获取大量的财务信息，确定一个目标，然后到外部进行调查，从银行和客户那里寻找证据进行验证。然而，这种想法不适用于这种情况，这是高度对立的，很难获得。

“因此，我们采取了先外围后核心的调查思路”。办案人员告诉记者，“以财务舞弊为核心，以信息披露为主线，以法律责任为导向，从九皋集团财务账户中记录的并经会计师审计确认的供应商相应收入入手，通过核对银行资金，发现部分涉嫌资金流转舞弊的供应商对供应商进行了现场走访，以核实供应商和九皋集团业务的真实性。在此基础上，明确了信息披露的违法责任。”

尽管障碍重重，调查组还是高效、及时地完成了案件的调查——在证监会党委的高度重视下，证监会监察局亲自挂帅，从全国12个机构派出了优秀的稽查系统调查组组长和具有金融诈骗案件处理经验的人员组成了专案组来处理案件。根据案件不同阶段的需要，系统分批抽调人员，持续支持现场调查，共有75名办案人员参与了联合调查。

对于案件的后续跟进，证监会相关部门负责人告诉记者，下一步，证监会将充分听取当事人的陈述和申辩，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依法进行处罚。对涉嫌犯罪的，要坚决移送公安机关。

检查案件涉及的相关主体的“零容忍”

值得注意的是，此案也暴露出中介机构不勤勉尽责，缺乏“把关人”独立性的问题。

事实上，加大对包括中介机构在内的各种违法主体的调查和处罚力度，是中国证监会去年检查和执法工作的一大特色。中国证监会监察局相关人员在接受《上海证券报》采访时表示，中国证监会将按照“合法、全面、严格”的监管要求，以“不放过任何涉案主体、不放过任何违法失职行为、不放过任何法律责任”为执法原则和“零容忍”进行检查。

该人士称，此案涉及一家上市公司。参与交易的买方、卖方、目标和中介机构均在中国证监会的监管和执法范围之内。中国证监会将深入调查此案中的中介机构。目前，我们也掌握了一些机构违法违规的线索，并将根据不同程度进行严格处理。”此人告诉《上海证券报》记者。

此外，在这种情况下，推进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公民有义务支持国家机关执法。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供应商认为自己不必与证监会打交道，九皋集团以“公司在待上市，大家可以帮忙”为由提前打招呼，导致在取证过程中出现大量对抗性行为。

“因为有人合作，公司才敢造假。监管机构对记者表示:“对于这些与欺诈行为合作而不谈诚信的个人或企业，应该建立一个数据库记录，或者建立一个不诚信的黑名单系统，以使他们‘在一个地方失去信心，在任何地方受到限制’，监管机构将继续关注这些企业。”

中国证监会有关部门负责人告诉记者，下一步，中国证监会将积极贯彻“稳中求进”的总方针，把风险防控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进一步加强对并购活动的监管，重点遏制“假”重组。和其他违法行为，坚持对资本市场各类违法行为的“零容忍”、“全覆盖”执法态度，严厉打击挑战法律底线的资本大鳄，净化市场环境，依法维护资本市场运行秩序，保护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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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安众股份未能“让壳”造成了借壳财务欺诈。中国证监会切断了非法生态链的闪烁重组)